李启松支教日记三
（人物篇）
第一天（8月31日）
让我先去哭会儿
说这话的是个小侠。之所以说是小侠，是因为他没有大侠风范。不能除暴安良，拔刀相助。
小侠名叫李忠雨，和我儿子大小差不多，看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，也许您认为他就是一人吃饱，全家不饿的主儿，其实，接触时间长了，您就会发现，他的内心很细腻，他是为艺术而生的。
为了支教，他专门为支教学校创作了一首歌，叫《老师教我一首歌》，歌曲轻快易学，很容易上口。他说要把这首歌当作校歌来教。想法得到校方领导的支持，他的课在本队中是最多的，每个班都有。
开始听同事说他的课讲得不错，我有点将信将疑。要知道梨子的滋味，得亲口尝一尝。这是老人家的名言。我决定去听他的课。
在他的课上，学生疯了，当然，他肯定先疯了。他用饱满的激情，夸张的手势，新颖的动作，加上适时对学生的鼓励，让全节课张弛有致。“一二三，我真棒，跟我学，棒棒棒！”学习每取得一点进步，都会在他的带领下疯狂地叫喊，“一二三，我真的很不错……”这些成熟的方法，很好地掌控了课堂节奏，真不敢相信，这是一个孩子能做到的。
我不仅跟着他学唱歌，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喊口号。
我浑身发热，觉得自己好像激动了，为了一个孩子。
我餐桌上，我恶狠狠地表扬了他，让大家向他学习，他还不好意思呢！
另一位同事讲课有点问题，我就带着他去听李忠雨的课，他从李忠雨的课上学到不少东西，其他同事也在或多或少地使用李氏方法，尤其是他的“棒棒棒”，点击率好高哟！
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赤裸裸地表扬他，怕他骄傲，因为他以后“路漫漫其修远兮”，还“将上下求索”。但人是情感动物，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控制住自己。
这个看起来没正形的孩子曾被我骂过。我说：“我要是我的孩子，不知被踢过几脚了！”但有个性的孩子自其不同凡响的地方。这个孩子最大的优点是能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。他基本听我的话，尤其是工作上的。让他去传照片、联系广播站，他都能按要求完成。
在听课本上，我记了以下内容：
一、他引入竞争机制，通过比赛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，刺激他们的集体荣誉感。
二、通过丰富的肢体语言，让讲解丰富多彩。
三、抑扬顿挫。
四、变换节奏。
五、通过给每组画五星，调动大家积极性。
六、琅琅上口的励志语言，先拍三下手，大拇指对着自己，大声喊：“我真的很不错，我很棒！”
上五年级的课，他这样。
上二年级的课，他有了变化。这个班是公认的纪律较乱的班，很多同事把这里当作滑铁卢。李忠雨刚来时，教室里也很乱。他克隆在五年级时的成功方法，照猫画虎，可效果不明显。他开始变化，一是减少比赛的时间，二是放慢速度，多教慢教，效果显著。
无情未必真豪杰。
细心的人会发现，李忠雨是个感情特别细腻的人，这一点和他的艺术气质相吻合。家访归来，他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许多，他哭了，还不止一次。
在9月2日的日记里，他这样写家访的感受。
“忙了一天，累了，但很充实。同学们很喜欢我的课，也很听话。每每看到同学们朴实的脸的时候，眼泪总在眼里打转，想起我的童年，他们那种天真，那种快乐，让我很受用。
“家访的时候，家访的孩子叫张一凡，太懂事太听话了。一个只有9岁的小孩子，就能在生活和路途中，照顾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。她的话语，她的无言，她每一天的动作，都让我感动。父亲不在，母亲不在，她真的像一个小大人，跟着奶奶。当我问她的理想的时候，她慢慢地说：‘她想当明星。’我问为什么，她说是她姐姐告诉她的。这时，我哭了。孩子，你太可爱了！孩子，别哭！
“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感情了，不写了，出去走走，哭会！”
看到这篇日记，我也想哭。说不定善良的您在读的时候也会有想哭的冲动。
临走那天，他特地去张一凡家，看了张一凡在校门口摆摊卖土豆片供养她们姊妹的奶奶。张一凡不在家，当张的奶奶说到，“孩子不能和父母在一起，你们就是她们的亲人”的时候，李忠雨哭得稀里哗拉。
几天里，他张嘴就是“太可爱了”，闭嘴就是“太让人感动了”，有点像祥林嫂。
家访之后，李忠雨像只受伤的小鹿，有空就开始舔舐自己的伤口。他敏感、易怒。但在下课的时候，他身后的一字长蛇阵还是那么长，他们的速度还是那么快，他们的“我真棒，棒棒棒”的喊声还是那么震天响。
孩子，别哭！
用李忠雨自己的话送给他，以此来结束我这篇有些乱的日记。
附：《老师教我一首歌》
词曲：李忠雨
演唱：李忠雨
老师教我一首歌呀，歌中唱的是小河。
我的歌声像流水呀，随着春风荡清波。
啦……啦……
我的歌声像流水呀，随着春风荡清波。
放学我从河边过呀，小河哗哗对我说，
时间好比常流水呀，抓紧学习莫放过。
啦……啦……
时间好比常流水呀，抓紧学习莫放过。
第2天（9月1日）
我是明星
看着一张张和谐的脸，我就想起周华健的《我是明星》。
我们的明星叫张晓瑜，和我儿子一个高中毕业的，比我儿子大一个月。尽管年轻得有些夸张，但看到她的所作所为，你一点也用不着大惊小怪。
开始她对课堂既熟悉又陌生，讲起来十分卖力，但效果不一定成正比。慢慢地，她在实践中摸索出一些规律，不仅知道怎样上好一节课，还知道如何创造性地去工作。
我听过她的科普课，还行。后来听过她的《三字经》课，这是一年级的课，大家都觉得低年级的课尤其难教，她心里没底，讨教于我，我说：“慢些，再慢些，中间穿插些活动，比如唱歌、跳舞、画画、做游戏等。小孩的注意力只有5分钟，5分钟之后，你很难再集中他们的注意力。等他们快累的时候，就要变换内容，要让他们一直兴奋着。”她也许接受了我的建议，也许是人家本身就有才，她把一个班的小孩管理得很好，课堂气氛活跃，需教授的内容也很好地灌输了进去。
我觉得她当幼师非常合适，就像赵微。
晓瑜的外号是明星老师，因为她不管走到哪里，都能被学生捕捉到。难怪，小姑娘单纯可爱，很有亲和力，我估计同学们见到她，就如同见到了邻家大姐姐。
左手一个你，右手一个她。你在延伸，她在发芽，一会儿，一个长龙就横空出世，在校园里形成一道亮丽风景线。
明星老师威风八面，但辛苦自知。她不仅要完成同样的教学任务，还要辅助两个班的班主任完成班级管理工作。本来这两个班，有一个班应该由我带，当确定她带三年级那个班时，五年级那班的同学哭了。她告诉我的，说是开始她答应带这个班。我说：“这事好办，两个班你都带。”
明星老师没有午休时间，当同学们蜂拥而来时，我们的宿舍人满为患，又多是她的FANS，只能由她亲自接待，可怜我们的明星大太阳底下，还要陪着“粉丝”们玩。
有付出必有回报，明星老师在学校一呼百应，办事效率明显比一般人高。天生她材必有用，我把压轴大戏交由她来操办。让她准备汇演再合适不过了。
我让她准备一份详细的汇演流程，写出方案，交由队里研究，拿出初稿，再和学校协商。她不由分说，拿出一下午的时间，搞定了全部工作。和校方沟通后，汇演的事儿基本确定下来了。
为了让方案更清楚，她又花了几个小时，重抄了一份，等她干完，夜已深了。
因为她对方案最熟悉，汇演的主持重担自然也落到了她稚嫩的肩上。
除了汇演的内容，她自告奋勇，又找出早已准备好的趣味游戏，从中挑出两个，一个是拔河比赛，一个是二人三足行，作为趣味运动会的比赛项目。还备选了一个项目，是我们在培训课上做好的“蔬菜堆”。
汇演的主持更显出她明星的气质，她那无数的拥趸就是她做明星的坚强后盾。
临走那天，我们不敢告诉学生走的消息，但没有不透风的墙，也许是他们有经验了，还是有大批的学生赶来相送，学生哭了，抱着晓瑜。晓瑜不停地劝学生别哭。车一开动，这个活泼得像燕子的小姑娘终于撑不住了，她时间的哽咽，看着让人心痛，我们又反过来劝她。
支教生活不乏明星。记得我们刚到支教时，就有学生围上来，问：“你是不是去年支教的老师？”“你是杨森老师吗？”我估计，杨森就是去年的明星。
同事邢璐说过：我们都是明星。
也许吧。
第3天（9月2日）
啊黄不是条狗
仿佛记得有个片子，名叫《阿黄是条狗》。我们的主人公是啊黄，她可不是狗，她是北大的宠儿，现供职于中国政法大学。去年在河北有过可贵的支教经验。她创下两项纪录：一是外省人，二是执过教。
她来自于红色娘子军的故乡，有着娘子军的干练，所不同的是，她那并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充满了睿智。她我说幽默，其实她也够闹的，除了上课，她一张嘴就说笑话，开朗大度，性格飙悍。
有时我会把她和白求恩联系在一起。白求恩不远万里，来到中国，救死扶伤。啊黄虽然不是外国人，但她不远千里，跨区作业，也够伟大的。她不计报酬、不计名利，一心扑在异域的教育事业上，这难道不是国际主义精神？不是共产主义精神？
扯远了，总觉得啊黄就是为支教而生的。她博学多才，尤其是那手飙悍得像男生的毛笔字，不让她教书法，真是人才的浪费。她是我们书法课的首席老师，黑板报也是她主笔。她告诉我，她办黑板报太有才了，一天曾办过四块，我不敢相信，她用事实说服了我。她办黑板报又快又好，写字、画画、配诗、配文，她都是大拿。看着自己的黑板报，就像欣赏呱呱坠地的新生儿，她不停地和我们合影，还主动邀请让她生气的孩子留念。
说起生气，她的日记里有述，被同事们戏称为“毛笔门”。因为执教没有经费来源，啊黄自费买了100块钱的毛笔和书法纸，兴致勃勃地给各班上书法课。上到三（一）班时，她在发毛笔的时候，被同学们“打劫”，她的毛笔一支不剩，连那支她自己教课用的大毛笔也失踪了。她虽然脸上还挂着她那特有的招牌式的笑，但也掩饰不住大变的凤颜。她放出狠话：“如果毛笔不能‘完璧归啊’，就去家访。”此家访非彼家访，就是去家里告状的意思。
可爱的环境会产生许多可爱的人和事。那些和明星老师玩得来的同学开始找毛笔，看着同学们送来的一支支毛笔，啊黄的脸上又挂出了招牌。她绝不是舍不得毛笔，是理解不了为什么会这样。为此，在和校方的沟通会上，啊黄直爽地说出了内心的隐忧。
啊黄要结婚了，昨天我在QQ里看见她和已回到家的支教女同事聊天，幸福地说着自己的婚事筹备情况，还说第二天要去领结婚证。
祝福她！
对了，差点忘记告诉您了，啊黄也不姓啊，她姓黄，叫小芳，就是那个“村里有个姑娘”。
第4天（9月3日）
学生联名让我做他们的班主任
支教快结束时，我让每个老师写下他们的感动，在伟哥名下，发现这么一句让人激动的话。“学生联名让我做他们的班主任”，是啊，学生让你做班主任，已经很高看你了，还是联名，自然不同凡响。
伟哥是个该上大二的学生。他实在得有点冒傻气，只要有事儿，不论大小，是否跟自己有关，他都会该出手时就出手。传照片传日记、放广播这些琐事多是由他来做，他从不推迟，更无怨言。
他声音低沉，声调很平，音色的清晰度不高。刚上课的时候有点镇不住。他在课堂上，脸上始终挂着微笑，包括急得冒汗的时候。有天早上分课时，他还没确定教什么，啊黄发飙了：“你之前没有准备呀，像你这样怎么行？”伟哥低着头，喃喃地说：“我准备的有呀。”也可能这次对白影响了他上课的情绪，第三节一下课，去听他课的女同事边往宿舍走边怒气冲冲地说（准确地说，是吼）：“我这次得批评你。”我一看势头不对，赶快截住话，问怎么了，她说：“他讲了20多分钟，讲不下去了，让我替他，我也没准备呀，硬着头皮上，又是讲海洋，又是讲生物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说啥！”
面对发飙，伟哥脸上还残存着笑，但有点涨红：“都是因为你，我从一开始就怕你。”
安抚住女同事，我对伟哥说：“这话不能再说了，别人听了会笑话的。怕她不怕她跟讲课没关，一个是内因，一个是外因，内因起决定作用。你这样说，别人以为你在强词夺理。”
临走那天，第二支教小组发现我们有小音箱，他们没有，就想和我们借，按说就要天各一方了，这东西没法借，借了再还也麻烦，但伟哥还是主动地把自己的小音箱借给了下一组。
这就是伟哥，一个鲜活的人。
第5天（9月4日）
去涮涮呗
邢璐是本队学历最高的人，她就要去河师大读研了。本科读的是英语，研究方向是教育理论。
她是第一个拥护我当领队的人，也是第一个站出来为我解围的人，我感激她。
培训期间，每天都有团队出节目。插科打浑是我的强项，但搞真的，我不一定行。比如出节目，对我来说无异于赶鸭子上架。我是个五音不全、艺术脓包严重匮乏的人。正在我为第二天的节目抓耳挠腮的时候，邢璐说：“我会跳字母操。”“怎么不早说呢！”这是我们队一个队员的口头禅，用在这地儿就是姓郑的嫁了姓何的，正合适。排练动作，编排节目，一气呵成。节目为后面的人定下了一个高度。
舍得一身刮，敢把皇帝拉下马。听说支教学校洗澡不方便，邢璐放出狠话：“大不了一个星期不洗澡，能掉一块肉？！真掉一块肉，就算减肥了，名利双收。”
毕竟是女孩子，爱干净是她们的天性。男人为什么要找个女人，就是为了干净点，环保，我们只有一个地球嘛！可一天刚过，几个女孩子就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开了。她们的目标惊人地一致：洗澡。
“李队，想办法让我们涮涮呗！”邢璐开始磨我。涮涮可不是去涮羊肉，涮涮就是去冲冲，洗澡的意思。我这人总是心太软，把所有的事都自己扛。“涮呗！”我庸懒地答应着，其实我内心里在盘算：怎么涮呢？热水，场地，一个都没有，不能打死和尚要光头呀！
“用热得快！”伟哥提议。没有热得快，也没有水壶，总不能把热得快直接放身上烧吧。
“放塑料桶里烧也可以。”还是伟哥告诉我的。我让伟哥去买热得快，本想两个，男女各用一个，让臭男人们也搭回车。
“估计不行，一个烧得太慢，得两个一块烧。”
一切如预计的顺利，等水烧好，已经很晚很晚。他们又提出了百分的要求：烧两桶呗，一桶洗不痛快。
第一天洗完已夜深人静了，她们给我们发了个短信，让去拿桶。第二天短信没了，再后来，我们男生就没再见过热得快，也没见过相关短信。
到了星期六下午，所有的工作都顺利完成，我们有点胜利大逃亡的感觉，心里轻松得一塌糊涂。邢璐又吵吵着要去涮涮，其他几个女生不遗余力地在帮腔，我豪爽地答应她们：“咱们要涮就涮得劲，说去哪涮？”
“县城，县城。”分贝绝对超标。
我们的志向是，要去趟大城市：县城。有点发昏的我说：“说走咱就走，你有我有全都有。”午饭还没吃完，几个人忽啦散了，不约而同地问：“去县城往哪走？”
我们包了一辆车，说是去涮涮，顺便逛逛大城市。到半路，有美女用手机打一句让我看：“让司机带咱去转转，回来还坐他车，100块钱行不行？”师傅是个忒爽快的人，知道我们是支教的，二话没说，答应了。
天有不测风云，这话什么时候用都不落伍。刚从老城（濮阳市）转到新城（濮阳县），一场大雨兜头浇下来，好在我们坐在车里，要不然非成落汤鸡不可。
天不留人雨留人，人不感动天感动。
“看，知道我们要走了，老天哭得多伤心！”不知哪个疑似诗人冒出这么一句“湿”。
说来也怪，就像专门来赶这场雨似的，回到徐镇小学，地上一点水气也没有。问这里有没有下雨，竟然得到的答复是没有。苍天啊，大地呀，我们的支教感动了哪位神仙大姐，她哭得这么伤心。有点套范伟的话，不好意思。
我们找到一个县级小澡堂子，里面的设备看着很陌生，又似曾相识，有近20年我没到过这种天体浴场。但洗得很开心，一脚踩着脚踏板，水哗哗地冲着。范伟曾在一个小品里说：“在饥饿的时候，你没有馍，我有一个馍，我比你幸福！在寒冷的时候，你有一件棉袄，我没有，你比我幸福！”涮的时候，感觉就是，脏了的时候，我在澡堂冲澡，你用凉水冲澡，我比你幸福！
因为晚上要赶回去吃饭，我给他们下了死命令：“超过半小时，所有的费用都由你付。”几个男的洗了十几分钟，找到幸福的感觉就出来了。女的稍晚些，也基本合规。邢璐涮后开心得像个孩子。
第6天（9月5日）
除了鸡毛，我啥都吃
如果不说我，你会说我骄傲。说就说，谁怕谁呀！
我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，有时觉得嘴这辈子跟着我真是受罪了，因为它老在干活。
本人没有艺术脓包但却有点幽默细胞。有次和单位某美女去洛阳玩，她说：“你家嫂子不用化妆品吧？”开始我没明白啥意思，她又说：“天天听你说话，天天笑，比美容强。”I SEE！她在夸我。
培训期间，学员在跳《平安相伴》手语舞，中间有竖两个手指绕两圈表示幸福，有些人不会绕，我说不就是“二指禅”嘛！接下来是“前言打仗 后方支援”游戏，需要团队精诚团结，全力完成，我说：“说白了，就是狼狈为奸！”教科普需要投影仪等设备，我说得有人教一下，陈金说：“很简单。”我说：“我们这儿老的老，小的小，谁会那玩艺儿。”李忠雨在忍了多次后，终于忍不住了，笑得捂着肚子说：“老大就是老大。每句话都是‘语不惊人死不休’。
看队员的日记（不是偷窥，没有侵权），发现一个和我有关的段子：除了鸡毛，我啥都吃。为了犒劳我们，话少心诚的张师傅为我们每人做了一碗鸡，有的不吃鸡头，有的不吃鸡脖子，往我碗里叨，我说：“除了鸡毛，我什么都吃。”这话让他们记住了，几天里，点击率超高。
和吃有关的段子还有。我吃饭快，上学时养成的习惯。有些同事不解，问我为什么，我说“我的下水道比你的粗呗”
在平安河南分公司，流传一个我的关于喝酒的段子。一次集体去信阳玩，喝酒的时候，有人耍赖，我说：“要不你随意喝起？！”开始大家没有反映过来，等反映过来，一个个击节叫好。一传十，十传百，就这样传下来了，喝酒的时候，这是必备的佐料。
几天里，我带着一群初出茅庐和未出茅庐的孩子打拼，竟出奇地顺利。也许是他们看我老，可怜我，都听我的，只要我说了的，就是圣旨，一个个执行得非常快，非常好。
最搞笑的是，有男女同事开玩笑，女同事被欺负了，就会嗲嗲地说：“李队，他打我。”我就会过去，轻描淡写地说：“干啥，又不是小孩。”他们不是真的要我调停，要的是这种感觉。一次，一个男同事“欺负”一个女同事，我接到求救信号，便沉肩撞过去，吓得这位不绅士的男同事嗵地跳开了。大家一片大笑。
贾平凹有部小说叫《怀念狼》，才离开，我也开始怀念狼了。怀念这些男郎和女郎！你们怀念我这只老郎吗？
